因为,那时心不静。 现在心倒是静下来了,但是泉水没有了。没有泉水的品茶就会大大地打折扣。所以再说品茶的时候品品人品,这就会更加不容易。
再说品人之前,就要先说说这济南人爱喝的花茶。中国的茶叶结构中有绿茶、花茶、乌龙茶、红茶之分,还有黑茶、白茶等茶类。花茶是在明代之后才有的,而当时花茶的制作也是文人雅士的清玩,当时并没有普及。到了清代,苏州开始生产茉莉花茶,并大量销往北方各省,而从这之后就形成了北方人嗜好喝花茶的习惯。《听雨丛谈》说:“今京师人又喜以兰惠、茉莉、玫瑰熏袭成芬者,渐流通于海内,唯吴越专尚新茶,不嗜花熏,因是出产之地,易得嫩叶耳。”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北方人嗜好喝花茶的习惯就逐渐形成了。
我对茶文化的认识和了解是多亏了原来济南的一位老茶人,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不少有关茶叶的知识,而且为了写一篇关于茶叶的报道,我也曾下了一番功夫,好好读了些有关茶叶的通史和传说等等。许是当时所关注的是茶叶的知识和历史的发展变化等等,所有不曾把对茶文化的认识放在读人生和品味人生上。而现在当我那天和一些并不懂什么茶叶发展沿革的人一起品茗时,却发现人品的品味其实是和这不同种类的茶叶有大关系的。
茶圣陆羽的经历就颇能说明问题,陆羽,唐复州竟陵人(今天的湖北天门),他是个孤儿,当年被竟陵的智积和尚收留,陆羽天性聪慧,身得智积喜爱,但陆羽没有去作一个禅师,而是在强烈的求知欲趋势下,走出了山门,几经周折最后专心研究茶经,并写成《茶经》一书,,后来被人们尊称为茶圣。当年读《茶经》没有上升到对于人品的论述上,也没有注意到其中的文化学内涵。陆羽有一首写茶的诗就表现了他的人品和品性。
不慕黄金甿,不慕白玉杯。
不慕朝入省,不慕暮入台。
唯慕江西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陆羽不慕黄金宝物,高官荣华,所慕的只是用江西的流水来浸泡一壶好茶。而这些也就构成了茶经的对于茶人的品格、思想情操的见识,把饮茶和人的精神操守联系在一起,使品茶称为一种精神的修养和历练。而今天看来依旧是有现实意义的,如果我们真的能够静下心来品茶,也许在物欲横流之时,会免除那些以后的牢蜮之苦。
人们对茶与酒的关系这样分析,二者是一隐一侠之物,是代表了不同的性格的。茶使人内省和保持心境的常态,而且还能使你浮躁的心态得以调整,因此,茶也和人的独处有关系,一些人整天醉生梦死的生活,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情的,那些整天功于心计,算计别人的人也不能是好的茶客,唯有具有“纯一无杂”之心的人,才能体会到那袭在心头的茶香,“或是一种山川灵秀之气,与茶香一起涌来(峻青)”。
茶的最高极限是用来表现东方文化的,它是一种内省的功夫和表达方式,这在传统的中国古典人物描写、刻画中时常可见,现在的人不大从这样的角度来论茶,也不会用这样的心境来品茶,而只是为了解渴而喝茶,因此便少了许多冷静和沉静的东西;茶的地位往往交给了酒神来完成,有了那种热烈、张扬的东西,茶的沉浸的作用就在酒神的亢奋中消逝了。
现在的文人,尤其是现在写畅销书的作者,这些新生代人的的作品,她们都是喝咖啡来写作的,是在大宾馆的灯红酒绿中的开始写作的,这就难免没有了品茶的功夫。加上现在的快速的饮茶方式,也包括那些四川人在一些饭店的开设的用大铜壶冲三炮台那样的饮茶方式,也全然没有了饮茶时的那种意境。
那年到西湖去龙井村,当年并没有生出许多感悟,过了多年之后,忽生许多关于茶的感慨,而这种感觉似乎是可以在文震亨的《长物志》(香茗)中体察出来”香茗之用,其利最溥。物外高隐,坐语道德,可以清心悦神;初阳薄暝,兴味萧骚,可以畅怀舒啸……晴窗拓帖,挥尘闲吟,篝灯夜读,可以远辟睡魔;坐雨闭窗,饭余散步,可以遣寂除烦。醉宴醒客,夜雨逢窗,长啸空楼,冰弦戛指,可以佐欢解渴。”
仔细品味,这些感悟已经足够了。至于我们在《金瓶梅》中所见的说到茶的600多处,以及说到《红楼梦》中写道茶的260多处,已经使得茶成为了真正的茶文化的一部分,而且所写之处都有独到的寓意。因此,说传统的文化就一定要说到茶和茶的文化,而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先静心,然后再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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